2014年12月24日

我認識的三種藍絲

撇開收了錢的職業藍屍,我認識的藍絲大約可分為三類:

一、滿口粗口的中年人

無論在MK街頭,還是親戚聚會中都會見到他們的蹤影,最愛用粗口問候示威者,通常學歷和收入不高,雖在制度下被逼迫,但受虐者卻異化為施虐者,同時患上斯德哥爾摩症候群,比當權者更熱衷打壓反抗的人。

那些喊打喊殺的反佔領阿叔阿嬸,別看他們惡形惡相,他們其實都是恭順服從的人。面對TVB霸權,雖然沒有選擇,但他們樂於享受;面對地產霸權,雖然身受其害,但他們無知無覺;面對港共政府的霸權,雖然再被殖民,但他們卻急著「向香港警察致敬」,比警隊親屬更義憤填膺,異常亢奮地說:「如果我是警察一早就打死你地D學生!」正如「如果沒有咱們中國,香港人早就完蛋了!」一樣的飛機話,一個人愈是沒有值得誇耀之處,就會愈喜歡拉關係,熱衷廉價的自誇──那怕那些權力與財富與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,卻喜歡說得好像是自己的東西似的。

二、離地阿叔阿太

養尊處優的他們最討厭粗口,但絕對能說出比講口更難聽的話,而且只要你表現出一丁點認同佔領,就非要你承認自己的無知不可。

他們無視落場的西裝友OL大叔嬸嬸一干人等,喜歡一口咬定「學生搞搞震,阻人搵食」,因為在他們眼中,學生得閒,時間成本低所以才會出來「搞事」,有正職的人必然不會為了公義與自由去請假/ 辭職,因為那樣的成本太高,正如他們大部份都只會耍耍嘴皮子,反正鬧人不花錢,又不用在街上餐風宿露,更不用吃棍子被人誣告襲警,簡單點說,就是他們不過以己度人,自己自私就不相信別人無私。

他們即使不是王晶之流,要在鄰國乞一口飯吃,也都很懂得為「國家」著想,喜歡一個勁兒地說「學生都被利用了」,說年輕人不懂國情,又說他們破壞了法治,但明明連一個普通的DSE考生都知道法律不等於法治,這些食鹽多過你食米的離地阿叔阿太就愛「好為人師[1]」。

值得一說的是他們不一定會投票給建制派,當中可能有些是民主黨的支持者。民主黨或者泛民罪孽深重,但不是因為最後才走出來鳩坐博拉抽水,而是他們沒有教育這批五、六十後,他們本來不一定要站在遮打革命的對立面。這個年紀的人,無論成就如何,也很難明白政治體制與自己的切身關係,這是世代的局限,民主黨等人的罪過在於吃老本,自己不思進取,也教他們那個世代的同路人在政治常識上毫無寸進。

三、同世代的(blocked) 朋友

雖說遮打革命是世代之爭,但在fb list上也能找到零星藍絲,他們通常本人是警察,或是男/ 女朋友/ 親屬是警察。比如我認識的A,年底將與警察結婚,自從革命開波以來,時不時就會看到其status,比如「你班紅衛兵將所有襲警行為調返轉頭講,同人嘈交,比黑社會搞,唔好揾警察幫你啦!」

當然,也不是每個警察親屬都會share白粉報,他們也不是每個看完「暗角打獲」還會拍手稱快,能夠如此顛倒黑白的,相信他們背後有各自的原因,例如A和他的哥哥在家庭暴力中成長,二人都是藍絲帶,儘管曾經痛狠父親的橫蠻,但在遮打革命中他們熱情地歌頌公權力的暴力。子女是父母的鏡子,所以很多人都帶著父母的缺憾走過一生,小時候受到暴力對待的孩子,長大後容易成為施虐者,即使他們當時心懷忿懣,但拳頭塑造了他們的世界觀,造就他們對強權的服從與膜拜。

梁文道雖然是紅遍天朝的「公共知識份子」,但也曾經說過中聽的話,他在《開卷八分鐘》說過:「讀書讀得越多,越發現真正要讀懂我們心目中所謂的經典名著,可能要有一點運氣。」比如我們成長的家庭能給予挺好的家庭教育,之後在小學、中學接受不錯的培養,這是一條幸運的軌跡,從教育訓練出一種閱讀能力,這種能力幫助我們讀到很多人沒辦法讀進去的書。那些只能讀通俗文章的人「很可能只是不幸,他們不具備這種閱讀能力」。

回頭再看,其實那些藍絲很可能也只是不幸,他們或許因為教育、世代、成長背景等等的局限,而令他們思辨孱弱,甚至喪失了基本的良知。



[1]《孟子·離婁下》:「人之患在好為人師。」意即喜歡當別人的老師,形容有些人自以為是,愛擺老資格。

1 則留言:

Bookmarks 說...

有句說話是這樣的﹕「賊成功則稱王,敗則歸田,天下那有這等便宜事!」。
我忘記了這話出自三國的盧植還是太平天國的曾國藩,意思是說這些推波助瀾或插手的平民,決不會是無罪,事敗必須受罰。
同樣,2次大戰有法庭審判非主謀﹑非施暴者,但卻同流合污的人,這些人不一定是軍人,可以是平民,就是所謂的平庸之惡。
所以請不要同情藍絲,他們要為他們的錯誤選擇負責﹑為他們的無知負責。(藍絲事敗一定會用為勢所逼作藉口,裝無辜求同情)